白想 篇
與晓乐的採訪究竟談了些什麽我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只記得採訪一結束我只是淡淡的和她握了個手,
在觸碰到她的手的那一刹那,
本應該老早就該丟掉的記憶頓時在我腦袋里反復浮現。
記憶,
讓人覺得痛苦卻又丟不掉的可惡記憶。
【喂!你約我出來是來看你發呆的嗎?】
籃球場上,
天佑不耐煩的在我耳邊發著牢騷。
“我遇見她了。”
【啥?】
“我說我遇見她了。丁晓乐!”
【噢,難怪你又擺出三年前那副大便臉。在哪遇見她啊?她有看見你嗎?】
我把從書局里一直到採訪結束的經過都告訴了天佑。
梁天佑,
我的死黨。
不,
應該是說我,天佑再加上晓乐都是死黨。
從學生時代開始一直到踏出社會,
都不曾失去聯絡的死黨。
晓乐在我生活里突然消失的這三年里,
天佑仍然有和她保持聯絡。
【只要你開口,我一定會告訴你她的聯絡方式。我相信她也不想看見你這副狼狽的德行!】
晓乐離開的時候,
我有好長的一段時間過這行尸走肉的生活。
白天躲在房子里對著四面牆哭泣,
夜晚像發瘋似的狂逛夜店。
喝酒,醉酒,嘔吐再繼續喝酒,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持續這種生活多久,
一直到天佑介紹了我記著這份工作,
我才仿佛活過來了一樣。
“從談話中可以知道她這些年來都過得很好不是嗎?儘管你從不曾在我面前提及過她的事...”
【嗯...還好吧,老實說你今天要採訪的對象是她的事我可不知道哦!那...你們都沒好好的聊一下嗎?】
“有什麽好聊的?難道要我笑著問她說,嘿!三年前你還欠我一個答覆丫,你他媽的什麽時候要給我答案啊?我可是苦等了你三年耶!這樣嗎?”
【不是啦,啊不過你們難得才見回面丫,就普通朋友般的打聲招呼或慰問一下也好吧?】
“對我來說她一點都不普通啊,況且她看見我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成了記者?』耶!記者這份工難道很低級嗎?幹!”
【對普通人來說記者是份普通的工作,可是對晓乐而言你在報館當一個實習記者的話就難免有點難以接受了。在怎麼說你都是個作家嘛,自從晓乐走了以後你就不再提筆,就連出版社你都拒絕續約。那時候我介紹你記者這份工作是怕你哪天真的會醉死街頭,可是現在你不是過得挺好的嗎?真的沒打算再重出江湖啊?】
“重你個頭啦,我說過我不會再寫書了。而且當個記者不是很好嗎?反正我的興趣是寫作,只要有地方讓我寫,寫報導也很好啊!爲什麽一定要出書啊?”
我並沒有告訴天佑,
我寫小說的原因是晓乐,
我封筆不寫小說的原因也是晓乐。
他媽的這女人的影響力還真大吶!
大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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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晓乐 篇
結果了天佑傳來給我的簡訊,
得知小白的狀況令我非常的不安。
去到到以前我們三個常聚在一起的籃球場,
我們的老地方,
在籬笆外看著他的背影,
不知爲什麽心痛的感覺又再次涌上了心頭。
【他就是那個令你遲遲都不肯接受我的人嗎?】
哲雨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你怎麼在這裡啊?”
【在公司里見你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有點擔心便跟著來了。結果卻讓我看到你含情脈脈的看著那個男的。是他嗎?一直待在你心裡不肯搬出來的傢伙。】
我無語,哲雨的直覺就是那麼的敏銳。
從我下定決心離開故鄉踏上畫家之路,
他是我第一個認識的城市男生。
王哲雨,
是我的法律顧問,
所有有關買畫賣畫一直到開畫展畫廊都是他一手包辦。
對他,
我也只有感激之情啊。
畢竟當我還是個鄉下的村姑的時候就只有他願意相信我的畫可以成名,
一直以來他給予我的鼓勵如果我說不感動的話,
那是騙人的。
可是就如他所說,
小白一直都住在我的心裡不曾離開過。
儘管我知道我的離開對他的傷害有多大,
我想補償,
同時也希望他能明白我離開的苦衷。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已經不愛他了?心里只剩下當時一聲不下不過離開他的那份愧疚?不要被那份愧疚感蒙蔽了你真正的感覺。】
我不知道我到底還愛不愛小白,
也不知道心裡的痛是不是因為愧疚,
我只知道我傷害了他;
傷得很深,
也傷的徹底。
“天氣有些涼了,我們走吧。”
【你不敢面對的究竟是我還是他?爲什麽每次我挑起有關於他的話題的時候你總是在逃避?】
拉著我的手,
清楚的感覺到哲雨的手在顫抖。
【這樣吧,我們來打賭怎麼樣?我跟他來場一對一的鬥牛,只要我贏了你就答應我的一個要求。】
“這...”
不是吧?鬥牛?
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局面。
沒等我的回答哲雨已經放開我的手,
朝小白和天佑的方向走去。
哲雨回過頭輕輕地告訴我,
【這一刻,我們三個人的戀情,奔馳在這球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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